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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办好事:维生素A闯大祸
http://www.100md.com 2001年11月18日 北京青年报
     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这两天可真叫冤:明明是好心办好事,现在却在印度的阿萨姆邦惹上了天大的人命官司——当地民众把5名儿童突然夭折以及15000名儿童突患急性炎症归咎于该组织为孩子们提供的维生素A水溶剂质量或者剂量上;当地政府不但立即中止了该组织正在当地开展的“增加维生素A健康计划”,而且表示有可能对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采取法律行动!

    ■15000名儿童 服药后突患急病

    11月11日清晨,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驻印度北部的阿萨姆邦代表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们一大早就忙开了,因为今天是周末,忙碌了一周的家长们都在家,所以正是启动“增加维生素A健康第三阶段计划”的最佳时机。

    所谓的“增加维生素A健康计划”指的是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驻阿萨姆邦代表为了减少当地儿童患夜盲症的几率,免费为当地321000名刚出生到6岁大的儿童喂服维生素A水溶剂的儿童健康计划。该计划的前两个阶段进展得非常顺利,就连医生们也赞同地说,由于出身贫穷家庭的儿童的饮食里缺乏维生素,所以喂服维生素A不失为一种最简单、最省钱、最有效的防止儿童夜盲症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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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了前两个阶段的经验,所以11日清晨展开的第三阶段计划进展顺利,到当天中午,全邦321000名儿童都已经喂服了维生素A,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驻当地代表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然而,不等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工作人员缓过劲来,办公室里所有的电话不约而同地狂叫了起来,来电的内容只有一个:喂食了维生素A的孩子出现大面积不良反应,甚至有儿童因此丧生!几分钟前刚刚感谢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本地代表的阿萨姆邦卫生部长也火急火燎地打来电话说:“阿萨姆邦紧急情况办公室最新掌握的情况是全邦各地已有700余名儿童在喂服了维生素A后被送进了医院。”卫生部长还告诉工作人员说,孩子们不良反应的症状惊人的相似:发烧、恶心、胃疼!一名两岁的女孩在服下维生素A两小时后因发生剧烈的不良反应而被送往医院急救,但医生们回天乏术,小女孩不幸夭折。

    当喂服维生素A溶剂可能引发恶性不良反应的消息传开后,阿萨姆邦的父母们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他们发疯般地抱着孩子涌向各地大大小小的医院,叫嚷着医生们给自己的孩子检查是不是有事,一些医院的急救室差一点就被挤破了,以至于不得不调派警力赶到各家医院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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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萨姆邦全线告急:在纳格岗区,有不良反应儿童305名,在卡里姆加尼区,有不良反应儿童181名,在卡喀尔区有100名,在达兰区有45名,在卡姆卢普区有23名,在索尼特普尔区有21名,在巴尔佩塔区有12名……在卡喀尔区,两岁的小女孩阿萨巴格奇成了第一个因反应过于激烈而死亡的儿童。出于谨慎考虑,阿萨姆邦卫生部当即表示,该部仍在调查小女孩的死亡是否跟喂服过量的维生素A有关。截止11月12日傍晚,因服用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提供的维生素A而有不良反应的儿童遍及阿萨姆邦所有的11个地区,共有5名儿童意外夭折,15000名儿童突患急性炎症!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 应对此事负责

    阿萨姆邦乃至整个印度的医疗卫生系统震惊了!阿萨姆邦卫生部火速通过电台、电视台、有线播音系统以及张贴告示的方式反复警告:立即停止给儿童喂服维生素A溶剂!

    阿萨姆邦警方最先公布的初步调查结果是,这些儿童喂服的药受过污染。阿萨姆邦的总警监萨尔达普拉萨德告诉记者说:“是部分药品受污染导致孩子们发病的。”不过,普拉萨德表示,这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如果确实有证据表明药品受过污染,那么印度联邦调查局届时将介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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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萨姆邦卫生部长巴米尔巴尔曼博士就此事件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我们现在已经停止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的整个'增加维生素A计划’,并且立即进行全面的调查。如果调查的结果发现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要对这一严重的后果负责的话,那么我们将对其采取法律行动!”

    巴尔曼博士本人也是医生,所以当记者问及导致这一恶性事件的可能原因时,他谨慎地分析说,维生素A溶剂是一种水溶型营养药品。这种营养药品本身就有某些不良反应,特别是营养不良的儿童,比如说有蛔虫和体重不足的儿童,不良反应的可能性就要大一些。按严格的喂服剂量规定,9个月到1岁大的儿童最多只能喂服1毫升,2岁至5岁的孩子最多不超过2毫升,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在前两个阶段的健康计划中,分发各地的喂药器皿是2毫升的汤匙,可这次却突然换成了5毫升的小杯,所以不排除许多医生和工作人员大意之下给孩子喂服超大剂量维生素A溶剂的可能。巴尔曼博士说,尽管落实这项健康计划的工作人员和儿童医药的管理人员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但仍不能排除人为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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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尔曼博士还透露说,根据初步检验的情况来看,药品本身应该没有问题,药品的有效期也是到2003年的,所以喂服过量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谨慎起见,阿萨姆邦卫生部现已将样品送检,印度联邦政府药检机构最终检验结果要到两个星期后方能见分晓。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动用维生素A。

    11月13日,由于当地没有再发现新的患儿,所以阿萨姆邦开始倾向于认为是喂服过量维生素A才酿出如此大的事件。不过,阿萨姆邦卫生部长巴尔曼博士仍坚持认为,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驻当地代表办公室工作人员仍应对这起恶性事件负责,因为在前两个阶段的计划中,工作人员用的是小塑料汤匙,医务工作人员和家长们都好掌握喂量——2岁以下一汤匙,2岁以上两汤匙,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当地办公室工作人员这次突然换成了小塑料杯,以至于家长和医务工作人员不好掌握喂服量。

    当然,这一责任最终怎么认定需要各方协调。印度的一些医药专家也认为,这是一起严重的事故,因为维生素A过量造成的副作用对患儿的影响可能持续15个月,严重的会导致恶心、重视和某些神经瘫痪,甚至死亡。当然,如果医院治疗措施得力的话,那么副作用也能在1个星期内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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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 大喊冤枉

    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也震惊了,它怎么也没有想到好心办的一件大好事,而且前两个阶段没有任何异常的一项计划会成了现在这样!

    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总部对这一事件非常关注。该组织高级官员透露说,给阿萨姆邦儿童服用的维生素A确是相当不错的新生产药品,是今年6月至8月间生产的。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驻日内瓦总部女发言人维维娜贝尔蒙特非常坦诚地说,该组织现在正焦急地等待着阿萨姆邦卫生部的化验结果。她告诉记者说:“这是今年以来在阿萨姆邦展开的第三轮健康计划。而在去年,全印度有3500万儿童服用了这种预防夜盲症的营养药,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意外。”

    正好在新德里出差的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儿童成长与营养部门负责人帕特里斯英格尔就此事件接受英国记者采访时非常坦率地说:“维生素A确实是一种不太容易保管的营养药品,因为如果它过期或者被太阳照射的话,那么就会失效。而且这种营养药品确确实实会导致一些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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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阿萨姆邦愤怒的父母声讨声和地方政府的指责声,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驻阿萨姆邦代表卡里乌尔断然否认提供给阿萨姆邦儿童喂服的营养药维生素A有任何的问题,因为这些药都是印度最大的药业生产公司——“印度尼古拉斯药品有限公司”最新生产的,刚刚提供给阿萨姆邦25个地区的儿童服用,乌尔还进一步解释说:“更何况这并不是一种药品,而是一种营养品,它的功能是预防夜盲症,根本没有任何的危险。我们对发放给儿童的药品有严格的质量监控制度,所以药品被污染的可能性非常小。”

    乌尔还断然否认维生素A过量导致儿童死亡的可能,她告诉记者说:“喂服过量的维生素A确实有比较严重的副作用,但这种恶心和头疼的副作用往往在24小时之内就会自动消失,至于过量维生素A导致患儿童死亡的可能性是零。我们在全世界推行维生素A计划已经有整整十年了,但从来没有发生过一例意外死亡事件。”至于当地工作人员突然换了小塑料杯的原因,她解释说是因为汤匙受污染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印度当地的一些医药专家和机构也出面替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做解释工作:阿萨姆邦医药监测机构官员证实说,此次儿童们喂服的维生素A确确实实是今年8月生产的,质量监测部门上个月刚刚对这批药进行过检验,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批药的有效期是到2003年8月。还有一些卫生官员非常客观地说,全印度有320万儿童需要维生素A,而训练不到位的工作人员也很容易让儿童服过量的药剂,不能全怪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 百拇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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